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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言西就/追忆沪上年华\沈 言

2024-02-29 04:03:19m8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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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二十世纪文坛巨匠马塞尔.普鲁斯特,曾以往事回顾对抗遗忘,通过描摹法国上流社会百态,刻画文人雅士心理,追忆m88与个人的似水年华。在前无古人的“意识流”写作中,他打破时空壁垒,追寻回忆中“比当时当地的现实生活更为现实”的“真实生活”,再现一个多世纪前法兰西的风情画与心灵史,造就现代文学史上瑰丽无比的传奇。

  对于往昔的回忆与召唤,似乎是生而为人的本能。一如法国知名作家安德烈.莫罗亚在文学经典《追忆似水年华》序中所言:“唯一真实的乐园是人们失去的乐园”,“幸福的岁月是逝去的岁月”。一如香港作家刘以鬯在长篇小说《对倒》中所言:“那些消逝了的岁月,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,看得到,抓不着,他一直怀念着过去的一切,如果他能冲破,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,他会走回早已消逝的岁月。”

  有“东方夜巴黎”之称的上海,恰似家喻户晓的经典名曲《夜上海》,“酒不醉人人自醉”,绝对是一座有故事的城。从十里洋场到上海摩登,车水马龙之中,寻常巷弄之间,便是沧海桑田。上海,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都注定是文学家一生一世钟爱的一座城。

  刘以鬯眼中的上海,是喜忧参半的救赎之地:“三十多年前的上海,有许多东西是值得留连、值得怀念的。那些东西已经过去了,再也找不回了。那些东西在香港是找不到的。香港也是冒险家的乐园。但是,香港终究不是上海。它无法产生旧日上海的气氛。/每一次想起旧日的上海时,愉快的心情会变得不愉快;而不愉快的心情却会变得愉快。/此刻想起旧日的上海,竟产生了怅然若失的感觉。”刘以鬯借《对倒》主人公淳于白之口,为“那些曾经使他快乐过或悲哀过的往事”保留记忆,努力消除南来的寂寞与忧愁。

  张爱玲眼中的上海,是念兹在兹的心灵原乡:“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。……写它的时候,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,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来察看香港的。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。我喜欢上海人,我希望上海人喜欢我的书。”张爱玲《到底是上海人》的“宣言”,在香港传奇与上海故事的交叠中,以上海独有的人情世故直面繁华与苍凉,正如《心经》中“黑漆漆、亮闪闪、烟烘烘、闹嚷嚷”的奇异组合,散发着独一无二的上海风情与上海味道。

  白先勇眼中的上海,是魂牵梦萦的童年记忆:“那时上海滩头到处都在播放周璇的歌。家家‘月圆花好’,户户‘凤凰于飞’”,“上海童年逐渐酝酿发酵,那些存在记忆档案里的旧照片拼拼凑凑,开始排列出一幅幅悲欢离合的人生百相来,而照片的背景总还是当年的上海。”从小说处女作《金大奶奶》,到小说集《台北人》开篇〈永远的尹雪艳〉、《纽约客》开篇〈谪仙记〉,无不有关沪上人与事,童年的上海成为白先勇所有故事的底色。

  王安忆眼中的上海,是新旧交替的时代见证:“在我睁开眼睛看这城市的时候,这城市正处在一个交替的时节。一些旧篇章行将结束,另一些新篇章则将起首。”即使作为上海书写的集大成者,她也自言书写之大不易:“我真的难以描述我所居住的城,上海,所有的印象都是和杂芜的个人生活掺和在一起,就这样,它就几乎带有隐私的意味。”或许,《长恨歌》便是王安忆寻找“城市的街道,城市的气氛,城市的思想和精神”的一段文学旅程,借老上海的浮沉往事,重温一座城的人情冷暖。

  刘以鬯在《酒徒》中说:“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”。借助文字的力量,不同代际的上海作家,纷以各自笔触追忆沪上年华,令一座城的潮湿记忆得以保存和绵延。正如跨媒体人黄劲辉在《刘以鬯与香港摩登:文学.电影.纪录片》中,肯定“现代修复”的文化价值与历史意义:透过文字符号,融合记忆、当下与历史,让个人记忆重现生命力于现代生活之中,并注入时代变迁与社会演进的历史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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